萝卜兔

【法青/许白】青灯古佛三世缘——第一世：爱你永不变，我悔，我怨（8）

上门

钱塘县的日子过得晃晃悠悠闲闲散散，不知不觉端午节也到了。小青从上一周开始就没有再出门瞎晃悠了，县里现在各家各户门上都别着有艾草，雄黄酒的味道也隔着老远就能闻到，这些天在蛇的黄历上来讲就是妥妥的不宜出门。

 

自个就老老实实跟着自己姐姐呆在家里研究研究药膳去山头采采草药，过的倒是清闲了不少。两人这几日也正商量着是不是要趁着端午节这个大家庆祝的时候找个空档回骊山看看，想必大家忙着过节也没人会上门拜访。

 

自前几日开始上门来寻药膳的就渐少了，多是以往的患者或是邻里来给白府送粽子和雄黄酒的。粽子屯着，但那雄黄酒她们俩是连碰都不敢碰的。

 

小青还记得去年端午时，小白就收到了邻里送的不少坛雄黄酒，虽说两人都对清冽的桃花酿颇为倾心，俩人还时不时会去镇上买上几坛，闲散下来的时候便会喝上几盅。但这现在加了雄黄粉的桃花酿那股子清甜是全都被那雄黄的味儿遮的严严实实的了，倒是让人觉得可惜了那么多坛子好酒。

 

当时两人就拿这雄黄酒没法子，像烫手山芋一样，要说倒了也觉得心里有愧，存着放眼前又断然是不行的，这一下子是没了办法。索性在那白府的后院做了个地窖出来，把酒存在下面这味道既不容易飘散出来，又眼不见心不烦。

 

今天本想着是比较平静的一天，结果这可不就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找上门来了。

 

早上天还微微亮时，白府来了个书生。小青被她姐姐使唤着去开门。

 

开了门就见门前站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那书生白皙的面皮一副秀气的模样，眉眼舒展，但却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眼光低垂，看上去倒是让这清秀的感觉平添了那么些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气。

 

小青看着这携着晨露衣衫有些微湿的书生，转念想了想这应该便是自己姐姐那日提到的那个书生了。

 

随即便气不打一处来，就这个小书生又是把姐姐的伞拿走不还，又是不守约的。没想到啊，看着挺老实的个人，结果还耍滑头来着，愣是把小白说的人家还拾簪子的那段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青直直的就翻了个白眼说道：“敢问公子是何许人啊，这天还未大亮的就来敲姑娘家家府邸的门，这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许仙低垂着脑袋，眼神微微上抬，看着面前这一身青靛纱裙的姑娘没有好气的往那门栏上一靠，懒懒散散半看不看的的跟自己说道，便想着看来是走的急了些。

 

前几日听自己家姐说白府不在钱塘的地界，离钱塘还有些许的距离，于是便趁着大病初愈早早地便出了门，结果没想到竟距离不是甚远，到这儿时反倒天还只是蒙蒙亮。

 

想来是自己冒犯了别人的清梦，便连连说道：“这位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在下名许字仙，前几日无意冒犯了你家小姐，遂今日亲自上门道歉。”绝口倒是不提簪子的事。

 

说罢双手捧上手中那把折的整整齐齐的油纸伞说道：“许仙想向白姑娘亲自道谢，那日未与白姑娘互通姓名，在下回去后询问家姐才知晓原白姑娘是医者仁心的医者，药膳早已在钱塘有名了一阵，是在下疏忽了没有认出白姑娘。不知可否请这位姑娘拿这伞告知一声你家小姐否？看到这伞她便知晓我。”

 

小青心道姐姐怎能不知晓，呆头呆脑的小书生也就他这一人了，这回转过弯想到了他还帮姐姐拾了簪子来着，但又想着这缺了根弦的模样怕不是读书读傻了不成？

 

而且自己居然还被这小子当成了个丫鬟？她哪像个丫鬟来着！早知道就不给这小子开门了。

 

小青不想与这小子多费什么口舌，说话文绉绉的年纪不大便跟那学堂留了羊角胡的先生一般让人觉得好生无趣，想必自己姐姐那副端庄的待客之道可以给这小子打发回去。便将伞接了过去说了句轻飘飘的“等会，我去告知我姐姐一声”便将门半掩着走了进去。

 

许仙心里又是一阵懊恼，原来那姑娘竟是白姑娘的妹妹，自己眼拙竟将人家认成了丫鬟。这府邸看着着实气派，而那青衣的姑娘来开了门自己便先入为主的以为人家是这府邸的管事丫鬟，自己竟又是这般失礼了。

 

不一会儿那青衣的姑娘便又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然后瞧着他说道“姐姐让官人你先去荷塘边的亭子稍作歇息，姐姐梳妆后便会过去的。”说完也不等回应，三步并成两步的就迈腿走了回去。只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我领官人你过去，记得把门随手掩上。”便在前领路。

 

许仙跟着小青进了白府的门，现在才敢细瞧这位青衣衫的姑娘的背影，觉得倒是活泼的有些过了头。倒是与她那个姐姐不相似。心中又想到了那日雨中那位白衣的姑娘撑着油纸伞在雨中静立，自己抬眼那么一瞧便翩若惊鸿，面上又是一红。

 

许仙没有等多久便见那白姑娘娉娉婷婷的向这边走来，清晨的荷花初吐芬芳，随着夏日的和风摇曳，那女子一袭白衣倒好似个画中人，推开这一塘的芬芳走入世俗的纷纷扰扰。

 

白素贞今晨起来原是打算清算下家中的各类药材，看看有哪些缺的厉害了便打算上山采一些回来。没成想居然有人拜访，本想着是哪位熟客来上门取些药膳来存着又或是药铺正值节日休铺，无处可寻药材的邻里便来她这里寻些药材。但怎么都没想到竟是那个小书生。

 

听小青回来后在房内絮絮叨叨的说着，而自己这倒也是没有打扮一副发髻松散的模样，倒还有几分责怪那书生怎么挑了个这个点前来，全然忘却了前几日那大清早便开始等候的抱怨。

 

收拾妥当出放后老远便眺望到了那书生半大个人了竟像个被先生罚站的书童般在那亭中坐立不安的站着。走近了细看便又觉得比那日尴尬的相见又清秀上了几分。

 

随即轻笑道“官人这可是觉得我这凉亭的石凳坐着凉了些？”

 

许仙边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边慌忙坐下。

 

白素贞也不调笑这面皮薄的小书生了，便说道：“官人今日怎会想到前来府中呢？”

 

许仙道：“本就是与姑娘约好的，不日便会亲自来拜访府邸，那日多有冒犯。前几日偶感风寒遂未能前来，今日特携伞前来赴姑娘的约。希望姑娘不要嫌晚了才好。”

 

白素贞原是心里颇有微词，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多了几分担心便不自觉地说道“不碍事的，官人的病可还好些？我这儿倒是有些药材，若是官人需要大可拿去”

 

许仙：“有劳姑娘挂心，家姐也略懂医术，在家卧榻的几日病却已是好的差不多了。”

 

白素贞：“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随后两人竟一时无话，听着风拂过荷叶的沙沙声倒是让人觉得颇为尴尬。许仙心想要不就不打扰人家姑娘家了，便要准备起身告辞。

白素贞好像是看破了这小书生的窘迫便问道：“不知官人是哪里人士啊？”

 

听到面前的姑娘开口询问自己，要告辞的话便咽了回去，转口说道：“在下家中原是京都人士，家中父母不幸早逝，遂随家姐在京城开一家药铺，后来京城的药被官家管控，家中生便意渐渐不怎么景气了。后家姐与被调派至京都办差的姐夫相识，姐夫那时时常帮衬我们的生意，二人喜结连理后遂我们一行便回到我姐夫的老家钱塘县安顿。前几日整顿好京中事物的的我便也跟随着一路南下来到本县，然后就偶遇了姑娘你。”

 

小白心念原个他不是个书生竟是个开药铺的啊，那想来那日他书笼里装着的便是些草药图解的书了。

 

俩人都是对药材颇有研究的人，话题一展开倒是自然而然地便开始攀谈了起来。这边，小青又是闲散的无聊，看那厅内两个人倒是一问一答的不甚和谐。便往那后院走去，干净俐略的翻过后院的矮墙，便朝着那紫竹林走去。钱塘县里去不得，自己还不能去找个和尚耍耍了？总比一个人无聊的发慌强。

 

法海今日有探到钱塘县内的异动，想要跟随着那股妖气找出背后的邪祟时，那妖气又飘忽不定了起来。上到镇上定睛细查却又发现镇上的人莫名都带了些妖气，可却面上无疑，照理说感知到紫竹林的佛光那些有些修为的邪祟妖孽断然是不敢打钱塘县的主意的，但就未尝可知这次的是何等妖物竟可以混迹在凡人之间隐去身形。一会儿气息竟又是消失了个干净，倒不知是何缘故究竟是流窜到哪儿了。见镇上一片祥和，各家各户都在忙着熏艾草，包粽子，做龙舟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但只觉得不容小觑。便又提步往前走去。

法海没注意到的是暗处的一双眼睛一晃而过，红色的流光淡然在空气中。

.......

小青今天是扑了个空，没找到那和尚不说，又是在那紫竹林里迷路的直直打转，本看这紫竹林没了屏障以为那和尚是掉以轻心了，却没成想是把这竹林布了个局。看上去都差不多的竹子绕着绕着便转了向，做了标记也仍旧是在原地打转。

 

这边小青在竹林里闷闷怄气的打转时，那边白府的白素贞也送走了许仙，两人之间倒是颇有共同话题可聊，从草药到诗经再到白描的画，没想到聊着聊着夕阳都已映在了山头上了，竟是在这亭中坐了一日。两人之间没了嫌隙，还约好五月节后的游湖。

 

两人这边分别后倒还是都沉浸在方才话题未尽兴的余韵上。都纷纷看着与往日如出一辙的夕阳，想着今日的夕阳可真美。

 

和小青一样扑了个空的还有段无洛，今日晚些时候本想着去白府寻小青一道去晚上赏花灯。却没想到了白府寻人却被那白姐姐告知小青那丫头又不知是悄悄窜到哪里去玩了，自己有去他们原玩耍过的地方一一寻过都没有找到那抹俏丽的身影便只能败兴而归。只想着明日早些来拜访，赶紧和小青把这奇怪的疏离感给消除了才好。

 

......

三更，

 

钱塘县的各家各户都已入眠，一层薄雾不知从哪散入镇中，将宁静的小镇笼罩其内，不多时又散了个干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法海：何方妖物快快现形！！！

某红雾：e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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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点赞，关注噢~进展是有些许的缓慢的说，不过快到正题了，镇上明早会发生什么事呢？请听下回分解。